前尘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杭州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过往行人川流不息,沿街的小贩们大声吆喝著,招揽生意。 在这浮华喧嚣的人群中,有两个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老道,身上的道袍虽然浆洗的很乾净,不过却掩不了旧色。道人长的普普通通,如同市 井走卒,只有一双不大的眼睛格外明亮。 他的身边还跟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童,很是俊俏,透出股机灵劲,只是举止间带著些痞 气。身上也穿了件道袍,看的出来是改过的,不是很合身。 “我说老头子,是你说的要来尘间找机缘的,这都转了半天了,机缘在哪呢?”小道童抱怨 著,似乎对老道毫无尊敬之意。 “叫我师傅。”老道对他的态度也不在意,顺口纠正了一句,慢悠悠地接著说:“时候到了, 机缘自到。” “你就吹吧,当自己是算命的半仙啊?你看别的道人,要不就道貌岸然,要不就长相玄奇, 再不然也要弄个游戏风尘的落魄模样,像你这样毫不出奇的能忽悠谁啊。” “臭小子,师傅我是在找机缘,不是算命的找肥羊。” “机缘,我看那只鸡倒是长的挺圆的。”说完后,却发现师傅没有回应,他奇怪的转过头, 发现老道正看著什麼。” “老头子,看什麼呢?”他顺著师傅的视线看去,就发现前面的石桥上正站著一对璧人,男 的丰神俊朗,女的美若天仙,配在一起真称的上是金童玉女四字。 “哈~老头子你也爱看美女啊,道心不坚啊。” “去,什麼道心不坚,我派又不讲究清心寡欲……不对,混小子,师傅我可不是在看美女!” “你骗鬼吧,我才不信呢,你还别说,小爷长那麼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绝色美人呢。” “才多大就懂的看美女啦,不过徒儿你眼光不行,那女子美是美了,人就不一定了。”老道 意味深长的说。 “什麼?不是人?那是鬼?!”小道童一哆嗦,忽然觉得有阵凉意。 “没出息的傢伙,你见过正午阳气最旺时出来溜达的鬼吗?”老道怒其不争地拍了他脑门一 下。 “不是鬼……那就是妖?” “这回说对了。” “真的是妖啊,老头子,她是什麼妖?” “你再猜猜。” “长的又美又媚,一定是狐狸精!” “呵呵,没错没错,她可不是一般的狐妖,那是青丘九尾遗脉,如果能修出九尾,那就可成 妖仙啊。” “那麼厉害啊,那我们怎麼对付她?”徒弟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 “谁说我们要对付她了?”老道诧异的问。 “我们是修真啊,难道不是要降妖除魔?说书的都这麼说的。” “说书的你也信啊,人家又没做啥恶事,没事操那心干吗?” “可那是妖啊!” “徒儿啊,妖未必就比人恶。你看这红尘百态,险恶人心,何尝不是群魔乱舞,可有几人来 降?真有几人能度?所以说啊,為恶的人比妖魔要多的多。” “……好像有点道理,小爷原来的帮会就是被几个杀千刀的叛徒出牌才会没的,果然是人心 险恶。”少年若有所思的自语。 “明白就好。”道人欣慰的点点头。 “不过,你怎麼知道她没害人呢?说不定那个男的就是被勾引来吸取阳气的呢?” “她身上没有血煞之气,至於那个男的,身上的阳气可充盈的很啊……等等,不对!”老道 的神色微变,紧紧盯著那个男子。 “怎麼了?” 老道没有回答,嘴里喃喃自语到:“阳气虽旺,却有过犹不及之像……啊,原来如此,没想 到古书上说的是真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 “老头子,怎麼啦?他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机缘?” “嗯?”徒弟的话让他心一动,暗自掐指一算,顿时脸露笑容。 “没错,机缘到了!徒儿,你就在这等為师回来。” 老道看见那对男女在桥上相互道别,急忙分开人群,大步向男子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老道打了个稽首。 “道长有何指教?”男子回了一礼。 “此处不便说话,可否请公子移步,贫道有一事相告。” “如此……也罢。” 两人来到僻静处。 “道长有话不妨直说。” “公子可知自己命不久矣?” “哈哈哈~”出乎道人的意料,男子听了他的话既没有勃然大怒愤然离去,也没有露出惊恐 之色,反而大笑起来。 “公子為何发笑?” “道长可是要说我被狐妖缠住了?” “咦?公子知道她是狐妖?”这到让他吃了一惊。 “当然知道,秋儿早就告诉我自己的身份了,我们两情相悦,她必不会害我,如果道长要说 的是这个,那请容在下告辞。” “不不,贫道可没有管那位姑娘是人是狐的閒心。” “你们修真不是讲究除妖灭魔,积累善功的吗?”男子也有些诧异。 “呵呵,人是人他妈生的,狐是狐她妈生的,同是天生灵物,又未曾作恶,何来善功?” “你这道人倒是有趣。” “贫道之所以说公子命不久矣,不在外,而在内。” “在内?道长是说我的身体出现问题?不可能,我家秋儿也精通药理,如果有病她早就告知 在下了”男子不相信的摇摇头。 “那位秋儿姑娘即使医术再高超也发现不了,贫道如果不是曾在师门古卷中看见过记载,也 一样发现不了,公子的身体确实无碍,贫道说的内是指魂魄。” “魂魄?” “没错,魂魄。公子的魂魄是极為少见的天阴寒魄,至阴之极。有此魂魄者,无论男女在容 貌心智上都远超常人。如若生為女子,定然是倾国佳丽,傲世红顏,古时的妲己、西施等皆 是身具天阴寒魄的奇女子。不过如果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 “魂為阴,身為阳,阴阳相悖命不长,如果是男子,由於身魂不调,至多二十多年就会无疾 而终,暴毙身亡。我观公子气相,隐隐有崩溃之兆,故有此言。” “在下如何能信?”男子脸色微变,不过语气依旧沉稳。 “贫道也知口说无凭,不过我料公子这几日会无故昏厥,可為佐证,其实对公子之疾我也无 能為力,这样吧,贫道还会在此逗留半月,如果公子有何事需要帮助,可来客栈找我,贫道 告辞。” 七日后 “老头子,有人找你。” “快请进来。” “道长。” “公子来啦?可信我?” “这几日在下已然无故昏迷数次,秋儿也查不出任何病症,城内名医更是束手无策,方知道 长所言不虚。” “敢问道长,此症真的无可化解?” “贫道确实无能為力。” “也罢,得之我命。” “公子可有事要贫道相帮?” “在下无亲无故,一介书生而已,死便死了,可是秋儿爱我甚深,到时她必会随我而去。道 长可有法子?” “公子何不不告而别?” “秋儿法力高深,要找出在下易如反掌。” “倒也是……”老道皱眉苦思,终於想出了主意。 “贫道这有一丸上古奇药或可有助於此,溶于水中,人饮后半个时辰内会陷入幻境,神智模 糊,这时便可以修改她的记忆,不过只能增添,不能抹除原有的记忆,此药对半仙之下皆有 成效,而且无色无味,秋儿姑娘虽然医术不凡,想来也无法察觉。” “如此神奇?药名為何?” “古名已不可考,我称之為梦蝶。” “庄周梦蝶,孰幻孰真,好名字!” 老道掏出一个玉盒,递了过去。 男子小心地把它放入袖内。 “公子準备如何行事?” “既然不能让秋儿忘了我,那只能让她恨我,恨到弃我而去。” “如何使她恨你?” “天下男子最教女子恨的,不外乎负心二字,我既然是个书生,就按坊间小说里写的,金榜 题名后為了功名利禄,娶豪门美妻,背信毁诺,辜负芳心。” “公子不怕她怒而杀你?” “只要她没事,我本是将死之人又有何惧?而且我知秋儿甚深,她即使恨我也不忍伤害我, 只会远远离开。” “可是,她或许会将怨恨发洩到旁人身上。” “她和世人与我孰亲?”男子反问,一语之间已将她迥异眾生。 “為救一人,漠视眾生,没想到公子学的是儒术,却也是性情中人。” “在下读书只是為了富贵功名罢了,这些又如何能与倾心佳人的安危相比。倒是道长為何不 出言劝阻?” “為何劝阻?你们造的因果自有你们承担,与贫道何干?”老道笑著说。 “哈哈,道长倒是推的乾净,我算看清了,你这道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这麼帮我定有缘由。” 书生也指著他大笑。 “自然,我帮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又何必知道。贫道如果是好人,早就去降妖除魔了,岂 容你们人妖相恋。” “哈哈,说的对,说的对,不是好人的好,不是好人的好!在下告辞,时日无多,当和佳人 多多温存才是。”男子大笑著走出门,豪放洒脱。 “天阴寒魄之人果然不凡,骨子里竟然如此不羈狂放。”老道看著他的背影,感叹到。 “老头子,刚才听你们说话难过死了,酸溜溜的。” “人家是读书人,為师当然要讲究讲究,能和你一样随便吗?” “对了,我们门派还有这样的奇药啊,怎麼从没告诉过我?” “告诉你干嘛?这是师门传下的,就一枚,而且这种东西一旦被人知道,就凭你我的实力, 早被谋财害命了!”老道瞪了他一眼。 “哦哦,财不露白,江湖规矩我懂。” “知道就好。” “那这事就这样完了?这就是机缘?那人都快死了!”他有些想不通。 “你懂什麼?今天只是种下个因,日后自有结果。”老道莫测高深的说。 “装样~还有你不是说遭遇大变容易產生心魔,天劫之下难免灰飞烟灭吗?那狐妖不会有事 吧?” “很可能。” “那你怎麼不告诉那书生?” “告诉他干嘛?即使有心魔也有一丝生机,如果不这样做她肯定会死。” “他说的没错,老头子你确实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当初也救了你小子一命。” “喂,老头子,万一那狐妖滥杀无辜,这罪孽真的不会算到你头上?”小道童犹豫了半天, 还是问出心里的担忧。 “呵呵,掛念為师了?”老道开心的笑了。 “切,我只是怕万一你死了,咱门派就剩我一个了。”他彆扭的说到。 “你这小子,咒我呢?”老道抬手欲打。 “哪有?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小傢伙机灵的溜出门外,逃的飞快。 “这臭小子~”老道笑駡了声,转而又叹了口气。 罪孽不及身?怎麼可能,天道至公,谁人能逃? “还好小爷我逃的快的。”小道士跑出客栈,在街上到处閒逛。 “老头子应该不会有事吧?……咦?那个不是——”他忽然看到一道倩影走进前方路边的院 子。 “是那个狐妖!这麼说,这里就是先前那个书生的家了?过去看看!”他按捺不住好奇,不 过為了不被发现,还是在外面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悄悄的潜了进去,点破窗纸向里看去。 就见那书生站在桌旁,桌上放著一杯茶杯,一身白衣的绝色狐女则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双手垂落,目光迷蒙,神情恍惚,似乎是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了。 “秋儿,秋儿。”书生轻声唤道。 少女缓缓的把头转过来,涣散的视线既像是在望著他,又好像什麼都没进到她眼里。那种柔 软无助的情态格外惹人怜惜。 “秋儿,你真美~” 她回已一个让人心醉的浅笑,书生的一举一动都会映射在幻境里,影响她模糊的心智。 “秋儿,再喝杯水吧。” “好……”她含糊的应了一声,优雅的端起杯 子做出喝水的姿势,陷入幻境中的她浑然不觉杯子中并无一滴茶水,只是依照他的话做。 “真的有效啊……”书生感叹的自语,忽然笑了起来,“秋儿虽然是狐族,却是大家闺秀的性 子。虽然对我痴缠的紧,可在床上偏偏保守的可爱。平时不忍让她难堪,如今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他的笑容忽然透出几分邪气。 “秋儿,我中毒了。” 恍惚中的少女闻言立刻露出紧张担忧的神色。 “这毒需要马上解。” “是的,这毒需要马上解。”她喃喃自语著。 “唯一救我的办法就是把毒吸出来。” “吸出来?”她露出略微疑惑的表情。 “对,你必须用嘴含住我的阳具,把白色的液体吸出来。” 即使陷落幻境,秋儿的脸还是羞得红如朝霞,明艳不可方物。 “只有这样做才能救我。”他继续诱导著。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我愿意这样做。” 书生转身走到床边坐好,然后让秋儿过来。 少女婷婷嫋嫋的走了过去,腰肢款摆荡漾出无尽风情。 她半跪在楚江南身前,睁著水汪汪的杏眸,编贝般细密洁白的皓齿轻咬柔润樱唇,秀巧翘 起的琼鼻里一阵轻哼,纤手拉开他的裤头,轻轻褪下。 当看见他双腿间膨胀的巨大欲望时,不禁害羞的转开臻首,不敢看他,俏脸上娇艳欲滴的红 晕一直蔓延到了耳后根。 “秋儿,继续。” “我不知道怎麼做……”娇柔迷离的声音略带微微的喘息,少女抬起臻首,一脸茫然之色, 显得不知所措。 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她使书生浑身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感觉,伸手引导著她的小手往自己 的小腹下探去。 “来,握住它。” 秋儿顺从的握住那根炙热的巨物,书生只觉她的玉手掌心柔腻至极,和著些许滑腻香汗,仿 佛丝绸上敷著一层珍珠细粉,身体忍不住一阵哆嗦,虚瞇著眼睛,微微挺起腰身。 “对,就是这样,然后把它含进嘴里。” 秋儿俯下身去,凑过臻首,张开樱桃小嘴,将他的男儿事物纳入口中…… 纤纤素手如霜雪,檀口生津侍玉簫 “小心,别碰到牙齿!” “对,用舌头舔一舔。” “用力吸!很好!” 在他的诱导下,一心為意中人解毒的秋儿学习的很快,不断舌头环绕著舔弄,呻吟喘息,娇 声连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生猛的双手按住她的臻首,喉中一声低吼,勃然爆发,几丝白浊的浆汁 溢出她的嘴角。 完事之后,按照他的吩咐,秋儿用香舌悉心服侍,為他清洗下身污秽。 这一切都被窗外的小道士看个清清楚楚,秋儿任由人摆佈的情景让他莫名的兴奋,胯下阳物 蠢蠢欲动。 “看够了没?还不快走!”突然,老道的传音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小道士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师父的人影,他恋恋不捨的往屋里再看了一眼。 书生正搂著秋儿说著什麼,秋儿的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似乎他的每句话都像刀子般戳著她 的心,两行清泪顺著雪腻的脸蛋滑落。 书生也是一脸疼惜,不时用拳头猛捶自己的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 “你还不走,等会狐妖清醒了就惨了!” 小道士闻言不由一惊,打了个寒战,急忙离开了院子,不过有个念头悄悄在他心底滋生: 要是我也有个完全听我话的女子就好了。 片刻之后,一声哀怨凄厉的长啸在院子里响起,如杜鹃啼血,似猿猴丧子,整条街的人都為 之驻足侧目,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但啸声中蕴含的悲伤和怨愤让所有的心都揪成一 团。 随后,伴随著一声巨响,一道白光化為长虹消失在城外,而整座小院坍塌為一片废墟,只有 书生苦笑著站在瓦砾之间,毫髮无损。 数年后,神算门后山 葱郁古木,亭亭如盖,树下,老道和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坐而对饮。 “老友,这次我可能回不来了。”老道突然开口到。 中年男子大吃一惊,掐指预算,旋即又放弃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他这位老朋友 在卜测天机上的能耐绝不弱於神算门得自己。 “真有那麼兇险?” “这几年,那妖狐杀了不少人,虽然都是些负心可恨之人,可也染了不少杀孽,这里面也有 我的一份因果。况且此次如果成功,免不了要承受更多的恶业,恐怕……” “那你还去争?”身為老友,他知道老道的一切谋划。 “争的话虽然兇险,但还有一些希望,不争的话物炼宗的气运就真要衰竭了,堂堂千年大派 沦落至此,可悲可叹,却也是否极泰来之时,或有转机,又怎能退避?我等修真之人,不是 休争,而是大争,与山河争力,与光阴争寿,与天地争不朽,与万灵争那气运!”说著说著, 老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说,我这做师傅的总得给徒弟点像样的东西吧?” “可是,你这一身观相卜测之术还没传给他吧?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怎麼办?” 老道摆摆手,说到:“那小子性子跳脱,学不来这些。其他该教的我已经教了,何况就算把 这些旁门杂术学的再好又有什麼大用?修真修真,终是实力為尊啊!”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不说什麼了……保重!” “呵呵,缘聚缘散自有时,不过万一我走了,你可得对我那徒儿照拂一二啊。” “那是自然,只要他来求我卜算天机,不管酬劳是什麼我都应了。” “呵呵,这话要让那些用天地奇珍求一卦的人听了可要气的吐血了。” “呵呵,喝酒喝酒~” “干!” “干!” 崎嶇的山路上,一位妙龄女子正缓缓而行,婀娜的步伐如履平地。一身红色的衣裙包裹著玲 瓏的身段,更衬得肌肤如雪,青丝如墨;山风猎猎,将轻纱吹拂的如同第二层肌肤般紧贴著 她山峦起伏的诱人娇躯,完美勾勒出丰乳翘臀的弧线,那不盈一握的蜂腰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她的面容精緻而柔婉,一双秋瞳透出丝丝寒意,儘管带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却依旧 让人觉得她是那麼艳,那麼媚! 那是种自然天成,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性感和嫵媚,结合她冷淡的神情,反而让男人生出一种 征服她,让她臣服在身下婉转娇啼的欲望。 “什麼人?!”突然,她停下脚步,清吒一声。 “秋儿姑娘,贫道有礼了。”道人转过山壁,现出身形。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名?”她皱了皱细眉。 “秋儿姑娘的风采一如往昔,只是……血煞之气太重了。”他感叹的说。 “你见过我?”她警惕的问,暗自戒备。 “贫道没有恶意,只想问下姑娘,可还记得当年杭州城的翩翩书生否?” “!” 话音刚落,老道顿时感到四周气氛一变,山风狂乱席捲,凌厉的杀意从红衣女子身上弥漫开 来,其中还带著浓浓的哀怨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思念。 那是她的禁忌,一个痛彻心扉,至今仍然鲜血淋淋的伤痕,不可碰触! “姑娘可想知道他的状况?”道人无视她的反应,继续开口。 “他?那个负心人这些年来一定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应该是娇妻美妾,子孙满堂了吧。” 她恨恨地说。 “他已近死了。”老道淡淡的说到。 “什麼?!不可能!你骗我!”她的气息一窒,顿时变的散乱起来,眼中中除了浓浓的不信 外,明眸深处还藏著恐惧。 “姑娘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算下,我想卜算一个凡人的生死与否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好,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厉声说到,掐起兰花般的手指,不过那微 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动摇的内心。 静默片刻,她的俏脸突然变的煞白,手像是被什麼咬了般猛的收回,悬在心口。娇躯好似经 不起山风吹拂般摇晃起来,目光涣散,神情木然,口中喃喃自语著,原先凌厉的气势瞬间烟 消云散。 “死了……他真的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会死……他怎麼能死?!——啊!” 凄厉的嘶喊充满了怨恨、不甘和悲伤。 几年来,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被她死死地锁在心底最深处,不去想,不愿想,不敢想,假装没 有这个人,只有午夜梦回后的泪痕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她从未想过去探听他的消息,心中交织的爱恨让她无法面对他。 然而,突然之间,他就这样没了!以这样一种最彻底、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了她,带著所有刻 骨铭心的爱和恨退出了她的生命。 她无法接受! “秋儿姑娘可想再见到他?” “你有办法?”她死死的盯住老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姑娘你这些年修為大增,晋升八尾,不过却是因為心有魔执,虽然突飞猛进,却也走上了 一条绝路,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九尾之劫你定然过不去,天雷之下,魂魄糜灭,断无倖免, 贫道说的可对?”道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自顾自说著。 “没错,直说吧,你想要什麼?”女子沉声问到,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察觉到对方别有所图。 “我想要你的精魄!” “哦?你可以杀了我自己取嘛。”她微微一笑,嫵媚诱人。 “老道我可打不过你。” “所以你就想要我自己献出精魄?你应该知道只有我死后才会形成精魄。” “没错,只有死一次你才能再见到他。” “為何?” “他的魂魄早已入了轮回,我可以助你算出他的来世,你兵解转生,方能重会。” “这就是你的办法?你可知我——” “你现在血煞缠身,死后定遭反噬,不得轮回,而一旦天劫降临,则身死魂消,万劫不復。” 老道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知道,為何还要劝我自裁?莫非……” “姑娘莫疑,贫道有度世诀可助你轮回。” “度世诀!”她惊呼到, 这一法诀说起来也不是什麼秘技,原本是佛门一位修為精深的高僧所创,能助人保留记忆, 重入轮回,不过代价是施术者要承受原本属於对方的业力,对修行危害甚大,据说还有别的 影响,所以就连佛门也极少施為。 “你真的要用度世诀?我的恶业可不轻。” “呵呵,贫道可以对天发誓,如若不能助你轮回转世,与那人相会,当永受割魂切魄之苦, 不得解脱。”修真之人立誓,天道感应,违者誓言必应。 “你為何要这样做?” “贫道自有贫道的理由,无需多问,不知秋儿姑娘可愿一死?” “死有何惧?我只恨还没向他讨还这笔债!只要道长能遵守誓言,精魄什麼的随你处置。” 她美目流转,坚定不可逼视。 “好!一言為定!” 一个时辰后 “总算到手了。”老道看著手中的紫色晶体,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佈满 了汗珠,卜算来世和施展度世诀让他元气大伤;那承担过来的一身恶业更是让他浑身难过, 四周有种粘滞的错觉,连对天道的感应也模糊了不少。 “这就度世诀的代价吗?果然厉害……不好!”他脸色突然大变,立刻收好精魄,飞身遁走。 “那道人,快把天狐精魄留下!”不知何时,两道人影已经欺近他身边不足一里。 為首的是位黑衣少女,风华绝代,人如冰雪,清丽脱俗,傲视凌天。 后面跟著个少年,面容秀美,却给人一种阴邪之感,那双眼睛不时扫过少女挺翘的月臀,既 有淫邪的欲望又带著深深的忌惮。 两人看见老道逃走,急忙追了上来。 “想不到杀劫那麼快就到了!”老道暗暗叫苦,那个少女年纪虽然不大,可修為境界上却丝 毫不弱与他,别说是现在元气大伤的自己,就是在鼎盛时,凭藉物炼宗那三流的术法也绝对 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老道只能拼命一搏了! 一个墨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向追来的男女扑去。 “找死!”那个阴邪的少年冷哼一声,抬手打出一道青光,击中老道的后心。 老道眼前一黑,内腑剧痛,他强提一口气,发动法诀。 轰的一声,那个墨色的身影顿时爆炸开来,强劲的威力让追兵不得不退避三尺,卷起的尘雾 更是阻挡了他们的视线,等到烟尘散去,老道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哇~” 老道挣扎著回到宗门,再也制不住伤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里还夹杂著内臟的碎块。 “老头子!你怎麼了?别吓我!”小道士惊恐的叫到,连忙扶住他。 “游风啊……咳咳……师父看来是不行了……”道人无奈的说,先前那到青光已经震碎了他 的内腑,后来又自爆了灵奴,更是伤上加伤,撑到门内已经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老头子,别乱说,你不会死的。”小道士慌乱地掏出几瓶药丸,就想往他嘴里塞。 “没用的……这个你拿好……咳咳……就算為师送你的出师礼物……”老道掏出精魄,颤抖 著交到徒弟手里。 “你是為了这个受伤的?谁干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戾气。 “不用為我报仇……游风啊,為师走了,物炼宗就剩你一个了……虽然我派门衰祚薄,然天 道损有餘而补不足,或有转机;如能振兴宗派,為师总死无憾,如果不能,你也必须寻得继 承之人,万不可断了道统。对了,如需卜测,可去神算门后山大树下找一中年人。”老道的 声音变的清晰流利起来,小道士的心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是迴光返照。 “我知道了。老头子你放心吧。”他哽咽著说。 “痴儿,修道之人当看破生死……有什麼好哭的……好好……照顾自己……為师……去…… 了……”老道气游如丝地交代完,眼睛一闭,赫然长逝。 “老头子?老头子!师父~~~~”